第七章 借东风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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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四更造饭，五更结束已定，早听得水寨中擂鼓鸣金。船皆出寨，分布水面。长江一带，青红旗号交杂。焦触、张南领哨船二十只，穿寨而出，望江南进发。

却说，南岸隔夜听得鼓声喧震，遥望李锋调练水军，探事人报知周瑜。周瑜往山顶观之，李锋大军已收回。

第二天，忽又闻鼓声震天，军士急登高观望，见有小船冲波而来，飞报军中。周瑜问帐下谁敢先出。韩当、周泰二人齐出说：“某当权为先锋破敌。”周瑜喜，传令各寨严加守御，不可轻敌。韩当、周泰各引哨船五只，分左右而出。

却说焦触、张南凭一勇之气，飞棹小船而来。韩当独披掩心，手执长枪，立于船头。焦触船先到，便命军士乱箭望韩当船上射来。当用牌遮隔。

焦触拈长枪与韩当交锋。当手起一枪，刺死焦触。张南随后大叫赶来。隔斜里周泰船出。张南挺枪立于船头，两边弓矢乱射。周泰一臂挽牌，一手提刀。——两船相离七八尺，泰即飞身一跃，直跃过张南船上，手起刀落，砍张南于水中，乱杀驾舟军士。众船飞棹而回。韩当、周泰催船追赶，到半江中，恰与文聘船相迎。两边便摆定船厮杀。

却说周瑜引众将立于山顶，遥望江北水面艨艟战船，排合江上，旗帜号带，皆有次序；回看文聘与韩当、周泰相持。韩当、周泰奋力攻击，文聘抵敌不住，回船而走。韩、周二人，急催船追赶。

周瑜恐二人深入重地，便将白旗招飐，令众鸣金。二人乃挥棹而回。周瑜于山顶看隔江战船，尽入水寨。

周瑜环顾四周对着众将说：“江北战船，如芦苇之密；李锋又多谋；当用何计以破之？”众未及对，忽见李军寨中，被风吹折中央黄旗，飘入江中。

周瑜大笑说：“此不祥之兆也！”正观之际，忽狂风大作，江中波涛拍岸。一阵风过，刮起旗角于周瑜脸上拂过。

周瑜猛然想起一件事在心，大叫一声，往后便倒，口吐鲜血。诸将急救起时，却早不省人事。正是：一时忽笑又忽叫，难使南军破北军。

却说周瑜立于山顶，观望良久，忽然望后而倒，口吐鲜血，不省人事。左右救回帐中。诸将皆来动问，尽皆愕然相顾说：“江北百万之众，虎踞鲸吞。不争都督如此，倘李兵一至，如之奈何？”慌忙差人申报孙策，一面求医调治。

却说鲁肃见周瑜卧病，心中忧闷，来见孔明，言周瑜卒病之事。

孔明说：“公以为如何？”鲁肃说：“此乃李锋之福，江东之祸也。”

孔明笑说：“公瑾之病，亮亦能医。”鲁肃说：“诚如此，则国家万幸！”即请孔明同去看病。

鲁肃先入见周瑜。周瑜以被蒙头而卧。

鲁肃说：“都督病势若何？”

周瑜说：“心腹搅痛，时复昏迷。”

鲁肃说：“曾服何药饵？”周瑜说：“心中呕逆，药不能下。”鲁肃说：“适来去望孔明，言能医都督之病。见在帐外，烦来医治，何如？”周瑜命请入，教左右扶起，坐于床上。

孔明说道：“连日不晤君颜，何期贵体不安！”

周瑜说：“‘人有旦夕祸福’，岂能自保？”孔明笑说：“‘天有不测风云’，人又岂能料乎？”周瑜闻失色，乃作**之声。

孔明说：“都督心中似觉烦积否？”

周瑜说：“然。”孔明说：“必须用凉药以解之。”周瑜说：“已服凉药，全然无效。”

孔明说：“须先理其气；气若顺，则呼吸之间，自然痊可。”周瑜料孔明必知其意，乃以言挑之说：“欲得顺气，当服何药？”孔明笑说：“亮有一方，便教都督气顺。”

周瑜说：“愿先生赐教。”孔明索纸笔，屏退左右，密书十六字曰：

欲破李公，宜用火攻；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。